“你又把我关起来。”丝蒲草低声抱怨,装成梦里的痴吟,脸颊靠在墨清研的胸口出,双颊绯红,湿热的气息吐出,打在墨清研的胸膛上。
少女装着装着就真的睡了。
*
丝蒲草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但忘记了是什么。
但她记得自己也曾被墨清研囚禁。
那是她还在家乡,五六岁时候的事情了。
彼时她还小,贪玩,身体又不好,经常想着出门看热闹,走花灯,逛街市。阿爹阿娘不在,她就像活泼的小鸟一样四处蹦哒,要不是不会飞,她连树都能爬上去。
小小的女孩梳着双平髻,两边包成圆圆的小包子,刘海和散发垂下来,顷刻就被汗水弄湿,梳好的发型变得东倒西歪。
墨清研比她大两岁,却无趣得很,只知道遵从她爹娘的话,照顾她,不让她玩水,也不让她光脚跑。
丝蒲草清楚的记得那天,她爹娘经常不在,她又体弱出不了门,于是她想:阿爹阿娘不在,又要好久才回来,我是不是能悄悄出门了呀?
没错!就是这样!她高兴得拍起了双掌,像要命令族群的小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想去找府上的丫鬟带自己出去玩。
但计划还没实施,墨清研就发现丝蒲草的谋划了。
“不能出去。”墨清研像个小大人,明明声音奶里奶气,连变声期都没过,就教育起蒲草,“你身体不好,在外危险,容易被拍花子的拐走了。”
蒲草恼了,“我才不要听你说教!不要觉得你大我两岁,我就应该听你的!阿爹阿娘不在,这里我就是最大的了!”
“你也该听我的!”
墨清研没有反驳蒲草的话,但强调了一遍,“你不能出去。”
“即便你阿爹阿娘不在,也不行。”
丝蒲草再三哀求,“爹娘都不在,我出去了,也没人知道的。哥哥,好哥哥。墨清研哥哥,阿清!我就是想出去,我真的想出去。”
“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身体都不好,娘宝贝我,爹也把我当珍珠似的宠,但我就是出不了门……我就是想外出看看嘛……”
墨清研看了眼蒲草,再看了眼丝府的门,“不可。”
他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再想着出门,我就把你关起来。”
蒲草冷哼一声。
她觉得墨清研才不敢呢,毕竟自己是有爹娘的人,但墨清研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他都要倚仗她们家吃饭,又怎么敢欺负府上的小姐?
……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墨清研不仅敢,还敢把她关进柴房。
丝蒲草惊呆了,被推进去的时候呈现出一种呆滞的状态,直到被推进了黑不愣登的柴房,门也被关上了,她才懂得愤愤地敲门,“你!你做什么呀!”
“你信不信我爹娘回来了打你!!”
“你干什么啊!!”
蒲草在柴房里面叫,墨清研顶在门上,还用一根门梁把门关得严严实实,“不行。”
“你想出门,就是不行。”
蒲草叫得没力气了,开始号啕大哭。她的叫声和哭声吸引来了丫鬟,“小姐这是怎么了……?”
墨清研冷硬的回答,“她想出门,但老爷和夫人已经勒令她不许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