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没有收回手,而是把手放在那蝴蝶印记上,极度暧昧的摩挲,他一点儿也不像那个满脸笑意,表情嫩如孩童的他自己,“出门在外,总要有些傍身的技法,不精通些什么,哪里敢出来独闯天涯嘛。”
蒲草觉得阿桑的手像一条蛇,说来也奇怪,被摸印记的时候有种幽暗玄妙的感觉,她未经人事,说不出口,也不能准确形容。阿桑的抚摸冰冷至极,像寒床,少女没能忍住,推开了阿桑,“你还碰!”
她的嗓音里带着尖锐的哭腔,满满都是排斥。
阿桑收敛了笑意,“此种情毒。只为一人炼,更像蛊。”
“以汤药将毒吃进肚子里,再用香味激发其药性,下毒者必须亲手让对方喝下毒药,携带香味的物品必须每日不离身……”
“蒲草,你当真没有线索?”
……
蒲草顿时如坠冰窖。
携带香味的物品必须每日不离身。
她的脑海内回荡着这句话,还有墨清研把发簪插在她梳好的头发时,他的话语:“莫要忘了日日戴在身侧。”
蒲草脚一软,跌坐在地。
阿桑:“此番情毒需混合下毒人的血,只指定一人,只为一人炼,只愿与一人缠绵,违者当遭受蚀心之痛。”
“我倒是好奇……”他的眼眸锐利,仿佛能刺穿蒲草的心脏,“此药需辅佐触摸,便能让对方对下毒人死心塌地,永不分离。他是怎么舍得放你走的?”
“别说了!!”蒲草捂着脑袋,声音几乎算得上是惨叫,“不是……”
根本不是墨清研放了她,是她自己逃出来的!
怪不得她亲了他,第二天换来的是一碗苦涩的汤药,那药混杂着他的血和毒,他送来的各种小玩意儿和发簪都带有异香,而她一直留在凛风峰,那便会情毒发作,与他永远在一起……
他怎么能给她下毒?
她明明刚刚才想他、念他,又或许……可能爱上他。
墨清研怎么能让她觉得又爱又恨,每当她对他的态度好转,他总能击碎她升起的恋慕与爱?
叶青:“小师妹别哭,是谁对你做了这事?我去杀了他,情毒自然就解了。好在你逃出来了…”
丝蒲草只觉得天旋地转,叶青的声音也好,阿桑的声音也好,都逐渐远去,“不……”
她说,“不。”
……
都怪自己。
她为什么要把摔碎的发簪带在身侧?她只要不带,就不会被异香勾动情毒。
“我恨你……”她喃喃自语。
“我真的……恨死你了。”
*
扬州城内。
少年独自坐在窗边,客栈外的风光尽收眼底,本该是欣赏大好风光的美好时刻,他却不得闲去看窗外,而是在桌面上拼凑着稀碎的零件。
墨清研聆听着蒲草的话:“我恨你……”
“我真的……恨死你了。”
少女的话语通过灵力传讯,抵达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