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这说的,我平日里找的大夫都得出来……”
赵实说着面露难色,鹤书听了有些尴尬,原来这还不够证明自己的医术?
他轻咳了两声,很快便调整好情绪,镇定地从药箱里取出刚刚才凭空变出的毫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了对面躲闪不开的人。
“现在呢,别得大夫能做到这样吗?”
鹤书指尖暗渡一缕真气,毫针为幌刺入穴道,很快便收回了手。
他方才扎的是赵实的合谷穴,这可以缓解他的胸闷,再辅以自己的真气,足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浊气散去,连灵台都清明几分。
“你这是干嘛?诶!”
赵实高高抬起的手臂还悬在空中,他的神情就从害怕瞬间转变为惊喜,
“大人!我现在是感觉神清气爽不少。”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鹤书仰起脸,唇角在帷纱后无声一勾,
“你现在能带我去看看青……咳咳,你们家少爷了吧?”
“当然可以了大人。”
赵实将他带到了李青山的屋子前,低声询问守在门口的小侍,
“少爷醒了吗?”
“醒了,方才刚用过膳,但说是胃口不好,只动了几箸。”
“哎呀,这怎么行……”
赵实急得搓手,额角都见了汗,
“从昨个儿醒来到现在,少爷几乎粒米未进啊……”
鹤书听得心头一紧,连忙上前一步,拍了拍赵实的肩膀,声音透过帷帽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那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我先禀报一声,若是少爷无心见客,还请大人随我到客房先休息一会。”
赵实推开房门,鹤书侧身从帷帽缝隙望去。
李青山斜倚卧榻执卷,听赵实禀报时嘴角还噙着温润的笑意,待视线扫过自己这身“大夫”装扮,又在帷帽上顿了瞬息,嘴角那笑意淡了下去,他颔首时指尖无意识地蜷紧书页,将纸张攥出稀碎折痕,眉宇间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与疏离。
见没有被拒绝,鹤书藏在袖中的手才悄悄松开,方才一瞬,他连呼吸都屏住了,幸好……幸好伪装起了作用。
“少爷,方才这位神医只是给小的扎了一针,那胸闷气短的老毛病一下就好了,您的病,他也一定能治好的……”
赵实一边说着,一边扶起李青山坐在了圆桌旁的凳子上。
鹤书怕被认出,则是尽量离远了些,打开药箱将一卷毫针在桌上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