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推开那把M60的转轮,睫毛轻颤。
意料之外,里面空空如也。
田纳西今天就带着这把空枪来与他们会合。
真不可思议。
他垂眸,瞥见垃圾桶里的一团废弃纱布。
这个安全屋他很少时候,那里的东西不可能是之前就有的,只可能属于田纳西。
之前的猜测也得到了印证。
果然,田纳西受伤了。
他又看了眼那个钱包,却没有动。
差不多了。如果再停留得久些,再迟钝的人都会起疑心。
“衣服放在这里了。”他对着浴室说道。
“好的!谢谢前辈。”隔着门,静间遥的声音稍微有些模糊,但仍透着与组织不相符的朝气。
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安室透转身离开浴室。
氤氲着水汽的浴室里,静间遥站在哗哗作响的淋浴旁,身上滴水未沾。
他看着门缝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微微晃动,但那个影子只在洗手台方向停留了片刻就离开了。
静间遥有点诧异。
不再多检查一会儿吗?钱包里还有他的驾驶证呢。
但他又立刻明白安室透这么做的原因:大概是怕自己发现起疑心吧。
又站了一会儿,他才开始简单地擦洗身体。
背后的鞭伤本就没好,经过了今天的折腾更是雪上加霜。虽然他尚能忍耐,但碰水还是免了。
不必要的疼痛,他并不想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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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浴室门打开时,安室透刚擦完茶几,正将医药箱里的药品一一取出。
他抬起头,就看到了一脸困惑的静间遥。
静间遥穿着安室透略显宽大的T恤和短裤,几步走到了茶几边。
“前辈,你受伤了吗?”
不应该啊,今天降谷零明明一直在后方指挥。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但话音刚落,他就发现安室透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怎么了?
安室透本想回话,却随着静间遥的靠近,视线不自觉在他的颈侧落下:
那里有两个极其微小的点状结痂,周围还有一小块的淤血。
是注射吐真剂的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