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他,他做的太着急,顾少室察觉是必然,但所谓的“同盟”。。。。。。
在不知道顾少室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之前,他不愿意把二哥牵扯进来。
楚暮河敲着桌沿思量,不到片刻,忽然抬头,楚月安以为他有话要说,连忙看他,却不想楚暮河提起筷子打在他手背上:
“吃饭不谈正事,馄饨再不吃该凉了。”
楚月安弱弱:“。。。。。。噢。”
“所以,二哥你究竟知不知道陆景贺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两人吃罢了饭,正步行在回府的路上,楚月安问道。
“就是。。。。。。”他想了想措辞,“他推我下水看上去是意外没错,拐走吕柚宁也大抵是性子顽劣,可我总觉得他别有深意,又想不出来这样做为的什么。”
楚暮河也想不明白,闻言伸手摸了摸他头顶,温声宽慰他:
“想不明白便不想了,总之大理寺那边的人会给出个结果。”
楚月安仍有犹疑,却被楚暮河一句话牵离了思绪:
“为什么今晚忽然想吃馄饨?”
楚月安怔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说话。
半晌,他才轻轻道:
“只是突然想吃罢了。”
才怪。
去年元宵,他和二哥同在京城,还是楚暮河带他来的这条小巷,这家做馄饨的小铺子。
那时他们还没有如今这么熟络,虽是兄弟,却也只是相识不过三个月的陌生人。
那晚沿街外的小贩摊铺叫卖不绝,偶尔还有富贵人家点的天灯烟花,热闹非凡,可他与二哥所在的小巷子却可以说是寂静非常,只余一二安静食客,和锅灶边升腾起的白气。
那晚的楚暮河也如今晚一样,知道他不喜芫荽,特意吩咐做馄饨的大娘勿放,又给他给他倒好热水,等凉到合适的温度再送到他手边。
彼时的他完全没记下这些细节,脑中全是要想要学的事,想着明天要去去哪个学堂拜会学士,又要去哪里探听朝堂局势,甚至估计都不记得春节这回事。
只是今天顾少室忽然盯着他看,说出那句“恐怕你没有告诉他”时,他突然想到了那晚在花灯下楚暮河的身影。
他的二哥,将军府被迫割舍的孩子,十岁入京,到现在正好十年,中间又有多少个孤独难耐寂寞如雪的元宵?
他曾经从未想过,如今却是不敢想。
楚暮河不知有没有听懂他话中别意,或是听懂了担不愿拆穿,两人就这样慢慢踱步到了府门口。
楚月安忽然站定,转向楚暮河。
“二哥。”
“嗯?”
“剩下的,我们去书房讲。”
一道花火恰好于此时绽放在夜空之中,照亮他眼眸中闪烁的微光。
楚暮河稍愣,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笑了声:
“好,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