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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第1页）

商煜晚不是三岁小孩，他是一个刑侦经验丰富，从警近十年的‘老’刑警。出于职业习惯，他看人的时候绝不会先入为主地判断一个人的好坏。把这话说的难听点，就是他绝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和他只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

当牧清晏以强势的姿态在短短几天内占领了他私生活的绝大部分，并成为了他极其重要的‘另外一半’时，商煜晚心里并不是没有疑问的。

可以说，从牧清晏和他第一次单独见面起，商煜晚心里对这个人的疑问就没有断过。

他的直觉告诉他，牧清晏是一个身负秘密的人。即使他对自己百般照顾，但商煜晚依旧清醒地明白他们不过是才认识了几天的陌生人而已。就算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也不可能在认识某个人几天之内，就对TA爱慕到这种程度。

商煜晚猜想过很多可能的原因，这些原因或情有可原或肮脏不堪。而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牧清晏想利用他的感情去达到什么目的。他怕他是因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而刻意接近，他怕他最终是为了他的事业，他更怕他是他家族的敌人。

而商煜晚怕牧清晏骗他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对他已经真的动了心。

他撒娇的样子，他红着脸依偎在自己怀里的样子，他面露惆怅的样子，他兴高采烈像个小孩子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组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摄人心魄的唯美影像。他是那样的好，那样完美，像一块无瑕的宝玉，既通透明亮又神秘莫测，任谁都想要据为己有。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如同一只温柔缱绻的手在商煜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轻轻抚慰。‘他属于我’这个念头，让商煜晚幸福的欲罢不能，所以他更加害怕会失去这一切。

况且不知为何，商煜晚总觉得他们其实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就像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叫他晏晏。当他第一次脱口而出这个小名的时候，他自己也怔愣了一下，因为他这样唤牧清晏仿佛是习惯使然。可那是他第一次这样唤牧清晏，他也并不知道牧清晏有什么小名。当商煜晚看到牧清晏同样一闪而过的惊诧时，他就更加怀疑自己是不是早就和他见过了。也许他只是不幸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而那个原因是一个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原因。

他再次想起牧清晏紧握着他的双手，颤抖着声音，对他说的话。

“你不知道你有多好，好到让我即使用尽浑身力气，也不能放弃和你在一起的机会。”

“自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认定这一辈子，无论如何也要和你一起走下去。”

这番莫名的情话，并没有让商煜晚感动，而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可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心痛。他如同一只困在蚕衣里不见天日的蛹，被秘密纺成的细纱紧紧裹住，难受到窒息。他想要冲破层层迷雾探知真相，可又无可奈何地对这件事无能为力。

所以，在种种原因的趋势下，即使商煜晚心怀愧疚，还是下定决心让他这辈子最信任的一个人去查查牧清晏的底。他不想人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无疾而终，更不想被他喜欢的人利用。更多的是，他想知道那个人隐藏起来的秘密，也许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章泽一下车就远远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广场中心的那家咖啡厅里望着外面发呆。商煜晚不在队里不过两天的时间，整个支队都愁云惨淡的。那气压低到让人难以呼吸，每个人都怏怏的，就连牧清晏中午专程送过来的美食也无心享用，戚忘的脸还更黑了。

连章泽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冲向了那家咖啡厅，甚至忘了让自己的车开去停车场。

他兴冲冲地跑到了咖啡厅门口，当即就被这家店的经理拦在了门外。经理义正严辞地告诉他这里今天停业一日，除了一个名叫章泽的警官，其他人不得入内。

章泽闻言愣了一秒，随即从腕机中调出了自己的警官证。经理一看他就是章泽，立刻眉开眼笑，毕恭毕敬地把人迎了进去。

“小泽你来了，快坐快坐。”商煜晚见章泽来了心情大好，赶紧招呼他坐下。

章泽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环顾着四周，发现这里也不是一个人没有。这不，几米外就站着一个英俊的帅小伙儿呢。

他看了眼那个男生，又看看商煜晚，用脚尖踢了踢商煜晚的小腿，神秘兮兮地小声问道：“阿煜，你不给我介绍一下人家吗？”

商煜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谁，突然想起这间咖啡厅里除了他俩还有梦幻在，看来章泽是把它当成人了，不禁笑出了声：“对对，我都忘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梦幻，牧清晏的管家AI，也是他的助理。”

章泽瞬间瞪大了眼睛，放射出震惊与好奇的光芒：“梦，梦幻？！你就是梦幻？！”

梦幻微微鞠躬，朗声道：“章副队好，我是超仿真AI梦幻。初次与您见面请多关照。”

章泽激动地直结巴：“你，你好……”

商煜晚盯着章泽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自打知道那个‘人’是梦幻，两只眼睛就没从人家身上离开过。

商煜晚使劲在他眼前摆了摆手：“哎哎哎，还有完没完了。看两眼得了。”他又转头对梦幻道：“梦幻，你不用在这儿守着了，去门口吧，我有些机密要谈。顺便，可以帮我关闭咖啡厅里所有的监控吗？”

“主人，主人说过我不可以离开您十米以外。咖啡厅的监控设备已关闭。”

商煜晚一愣，随即点头道：“那你就退到十米的地方吧。”